可預計但又不想遇到的事,就是我們所到之處,都擠滿了「世界各地」來港參觀的遊客。
我所指的是內地客。
最後一站帶她參觀的,就是太平山頂。
幾經辛苦才擠上了那山頂纜車,上到凌霄閣。方懷華沒有怨言,但她看起來很累。
應該說,她由見我的一刻開始,已經隱約流露出一絲的疲憊。
可能她坐飛機到深圳,玩了幾天才轉車來香港的行程,有點力有不逮吧。
但無論如何,有一個地方我都想和她去。
一定要去。
方懷華上到山頂後,頃刻充滿電般四處窺探,在凌霄閣做了隻手蠟像,買了一些紀念品之後,就坐在山頂康年吃個牛腩麪。
吃飯的時候,我們談過很多東西,有讀書呀,家人呀,北京和香港的分別呀,諸如此類的說話。
可是,真正討論過的話題,轉眼間已經忘記得一乾二淨。
等了一年又一年,終於可以等到她再來香港的這一刻,和她一起吃飯。
不過,回過頭來,吃完飯後,我連她說過甚麼都沒有放在心裡。
流水式的談話內容,沒有實質的交流,就像兩個初認識的陌生人傾談一樣。
究竟,那種擁抱過的感覺,那種躺在床上也興奮得難以入睡的感覺......
吃過飯後,我倆站在芬梨道的路邊,看著那熟悉的維多利亞港。
沒錯,對於我這些土生土長的香港人,這個位置是拍攝維港的招牌景點,連我都望得有點想打呵欠了。
下午,香港開始大霧,尖咀鐘樓開始消失在霧海之中。
「要拍照就快點了。」我說。
「噢,對。」方懷華說道,「一起拍吧,好嗎?」
就是這樣,我們分別用自己的手機,拍了一幀合照。
方懷華拿出那隻蠟像手,放到半空中,手心對著國金二期,嚷著要我幫她用相機拍照。
她還頗有心思的:一隻蠟像手,握緊了亞洲的樞紐,傳奇的東方之珠。
然而我,一個活生生的人,在方懷華面前,甚麼都握不緊。
「來,我帶你去一個地方。」我奮然的說著,拉著她的手,朝柯士甸山道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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